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拾荒的老人

发布人：来源：九二班范文熠时间：2015/5/24 点击：1734

    天下着蒙蒙细雨，洒在每一个行路人的脸颊上，花花绿绿的雨伞上，凉飕飕的。
    我坐在街角一家很小的面馆里，吃着碗里热腾腾的面条，看着窗外飘飘洒洒的小雨丝，十分惬意。我在等待，等待着雨停。
    看着一个个的行人，看着他们华丽的装束，看着他们世俗的眼光，我觉得很厌恶。每个路人的脸上都带着得意的笑。
    似乎是忽然地，一个矮小的身影吸引了我，仔细看了看，那是一个拾荒的老人，约摸有七十岁。老人只穿件白背心和一条褪了色的蓝短裤，很单薄，很破旧，也很脏。白背心上片片的破洞清晰地与老人黝黑的皮肤形成对比，蓝短裤上一个个杂色的补丁赫然醒目。一条条的皱纹深深地刻在老人的额头上，老人的头发是灰白两色相交织。他的背很弓，手里提一个发灰的旧米袋，里面有些东西，想必是捡来的别人的废弃物。老人的嘴角隐约勾着一丝浅浅的，不易察觉的微笑，仿佛对今天的收获很满意。
    老人走得很慢，很慢。
    他又停下来了，停在离面馆不远的一家服装店门口。
    那是一家刚开张不久的店，里面的商品都很昂贵，一般的人家都不会来。“他来干嘛？”我暗暗地想。
    他就地坐了下来，解开了那个米袋。服装店里陆续有人出来，也陆续有人进去。那些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瞟了老人一眼，不屑地走开了。
    老人倒是若无旁人地理着米袋里的东西，这里面尽是些易拉罐和塑料瓶一类的垃圾。老人苍老的手一件一件地在这些垃圾中穿梭，他的脸上挂着“丰收”的甜蜜笑容，他心里应当是美滋滋的。
    雨像蚕丝，像绸，薄薄的一层还在飘。
    我可以回去了，只有若有若无的毛毛雨。
    但我现在还不打算走，这个老人，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人，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怜悯。也说不清是怎样，大概是一种同情，一种复杂的情感。
老人又静坐了一会儿。不久，他站起了身，把袋子整理好，重新封上，提起，慢慢地，一摇一晃地，走了。
    他就这么走了，什么也没有留下，什么也没有带走。他就这么消失在街道的尽头，没有一点声响。这个城市里，他实在太渺小；这个城市里，有他不多，没他不少。他走了，就好像他没来过，从没来过。
    “喂，坐了这么久，该走了吧！”面馆的老板娘冲我叫道。我不敢再留，怯生生地付了钱，跑掉了。
    脑海里，那个身影还在晃，慢慢地。
    明明雨快停了，我却感到更冷了，若是空气里带着更威严的寒气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——九年级二班范文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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